与甸妹妹书--解读革命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甸妹妹:
新年好!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引自韩愈《调张籍》歌
因为马儿反击《魯迅和孔子境界深廣之比較》一帖和马儿一直以来的的狂妄不逊的态度,让妹妹大为不满。你的反感,我是看在心里的。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好。因为谦实何止是美德,根本就是立身之基。“谦受益,满招损”。是的老祖宗在初建文化社会之时就传下来的,我认同这个。我就是欣赏那些谦虚实在的人。我认为我就是个谦虚实在的人。咱俩认识,也是因为我喜欢你的谦和的态度,你的求实的学习精神。我是被你的这种气色所打动的。那时侯你就告诫我不要自大。自然是看到了我的这个毛病。但,妹妹不知,我只是狂个外表。(正如我的流氓外在一样,其实,包裹着的是颗多情心。)狂不会影响我上进的。当然,别人看了就有点难受或者说是简直厌恶。虽然,让别人厌恶我并不是我的目的,但,如果把别人激怒了向我发动攻击,这倒是我的热烈愿望。这符合我上论坛的目的。因为,我上论坛不是为了玩儿,也不是为了宣传什么,如果要玩儿,我更喜欢趟山打猎。如果要宣传什么,别的方式会更好,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宣传什么。我就是来做学生,来学习的。但,我看到,在论坛上除了一些专业灌水的仔仔外,余下的人群也绝大多数属于无智无知而内心里却被自妄填满的浅薄之辈。这正是“好帖太难见,良师无处寻?”就以一种戏噱心情,玩儿开啦,久而久之,我几乎是一点正经也没有啦,我也已经警惕自己啦,因为,这不是提升而简直是堕落啦。然,之还上这个论坛,是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
现在妹妹给我迎头棒喝,实在令我感激。于是检索自己,“狂从何来”?我以为可以用来做自辩的原因有三:
一、我有狂的本钱。(别跟我说任何人都不应该狂这样的话。我不是儒者。徐悲鸿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而,我认为,有点傲气也应该。我本性流氓,以流氓革命者自傲。之所以不约束自己,而要端出这种无赖的态度,是我对中国的前途很悲观,以为毛左分子的叫嚣自然荒诞,但,中国也诚然滑向了西方的轨道,革命政治的建立于现实中希望渺茫的。而我讨厌一切非革命的政治。已经打定了独善己身的主意,只希望能够在文化上实现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胸襟气度。这的确很悲哀、无奈,但,这是我的宿命。然而,何以解优?唯有玩世。我所狂者,实因孤愤。)
二、我很少上网,也不拉帮结派,摆出狂的姿态来可以招徕眼球,引出砖头,便于提升自己。(之所以不在网上闲聊,是因为:1-我很忙。我虽是剥削阶级,但,的确不是有闲阶级,得要天天劳动改造的。2-我也不屑于与彼等拉扯。我看不起端别人饭碗的书斋分子。3-避开非法组党的嫌疑。远离监狱。)
三、网上游戏而已,干吗那么严肃。
我来论坛的目的就是为着学习,接受广大网民的再教育,我喜欢辩论。但,几番下来,没有碰到能一棒子或者几棒子把我放倒的高手,反而七匹马臭名远扬啦——在这个论坛上,很多人都是绕着我走,他们看我是一条疯狗,不能惹,一惹会被咬断腿(一笑)。其实,我想说,如果你行的正,立的直,我干吗要咬你呢?你怕咬,干吗来论坛呢?我咬你,你不是也可以咬我吗?任何人要咬我,我都敞开大门,热、烈、欢、迎。能把我的腿咬断啦,我还得感谢你。我早说过,我会立刻改名“瘸腿马”,以做惨痛被咬之纪念的。只是至今我也得不到改名换姓的机会。我上这个论坛来,就是要咬人和准备被人咬的。你真是为正义立言,就不会怕咬, 反而会欢迎咬嚼。你怕咬,是因为你别有怀抱,鬼祟在心。
不错,我爱咬人,但,我不是狗,更不是疯狗。我认为自己是獬豸呢。一笑。
甸妹妹,大约你是才上论坛不久,有所不习惯,而你又心性温正,我觉得你对论坛之存在价值的理解有偏颇。我以为,论坛的妙处就在于它是个虚拟空间,是隔绝现实利益的纯粹思想交流。在现实言谈中人们出于顾虑,绝不会畅所欲言的,其主流多半是哈哈哈之类。这本是人类交流的一大弊端,而,虚拟论坛的出现突破了这一困境,解决了这一问题。因为谈不到伤害对方的问题。在网络上可以言辞激烈,即便“极尽刻薄之能事”,也是一件好事情。只要你能剥皮暴骨,一针见血。我认为这正是论坛的可贵。古人论及师友之道,分的很细,其中对诤友推崇备至。然而,在现实中谁会做诤友呢?鲁迅说那种人叫傻子。现在,在论坛上却可以用戏噱的心情来演绎这种傻子行径啦。自然,演绎者不是傻子而是精怪了。他们体现出的不是诤友的忠厚品性而是一种刻薄心性。但,人本是猿猴之一类,这本也是人的自然性之一。我自己绝不会因为受到尖酸刻薄的嘲笑攻击而发怒的,只要是有的放矢,击中要害,我会把他们当做另类之诤友的。我所怒者是那些抱着阴暗龌龊心理却说不出个道道只是一味地胡搅蛮缠,为骂而骂的人。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人生苦短,何必总装着个脸呢,大家在现实中做不到的在网上放松一下,有何不可?有何不好?而论坛就是个可以不必严肃认真的地儿,大家可以散漫一点,把面具抛弃,来点真性来点率真,毕竟人活在世上就是个自然而然,该所追求的也就是个‘玩’字,也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性交好,死好而已。不该严肃认真的时候你还要严肃认真,你还要一本正经,那就是顶级的滑稽啦。所谓修炼心性,也不过是为了实用,为了美,不是吗?
《红楼梦》中有一美女,名曰黛玉,此人聪慧异常,却心性尖刻——“什么臭男人。”——就是她的名言。她不为上、下喜欢,唯一的爱情寄托也被礼法社会所毁灭,于是“香魂一缕飘渺而去”,实属悲惨。但,“什么臭男人”之语,谁能说不是言着了世间真相的呢?能说出真相是因为她是真人,黛玉、宝玉都具备革命思想,两人能发生爱情,但,他二人都不是革命者——一个心性狭窄、又过于自怜,一个软弱无能,毫无腹谋定志。都是修养浅薄之徒,他们的大失败是注定的。
三角色情的另一主人公薛宝钗也能看出世间真相,因为她也聪慧异常,但,她不说,因为她是伪人,她却是修养非常好的,心气宽大,人际关系打理的极好,上、下都喜欢她,成为宝二奶奶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她的确讨人喜欢,现在男人们讨论娶老婆,第一人选就都是她, 不会是黛玉,因为受不了黛玉的小心性儿。这些傻D男人可真让我笑透,宝钗是何许人?就他们的智商能驾御了宝钗?就现代的丧失了“三从四德”的社会条件,还不被宝钗卖个囫囵枣儿?
——荡笔扯点《红楼梦》,是想说明人性社会的种种复杂情形。是想说明人性和大道的辨证关系。你如果看过《红楼梦》,也看懂了,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并非和我要说的网辩修养问题没有关系。
关键,是要将网络辩论和现实区别开来,当然,那些修养尚浅无法做到截止的人,还是不要玩这个,以免潜移默化,坏了真身。
这些意见,还需要妹妹考虑一下。
这不是我强词夺理,而是我内心就是这样想的,丑美任人去说吧。妹妹可以不赞成我,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喜欢你,对内心不加遮饰,实话实说,只是希望在你的心里我不要是个面目十分可憎的家伙,就AMTF了。因为那实在不应该是我的形象。
但,无论无何,狂是不好的。即便是狂而不妄。从此以后,我是要注意这个问题的,要讲点礼节礼貌,修身养性,不走偏锋。来点正经。我承认朴素的道理还是在你那边的。
说到我作那个帖子,实在是没动什么心机,实在是纯粹偶然的、无心的。在此之前,我也不认识老砍,也没有看过他的帖子,实在是我对鲁迅感兴趣,看到那个标题我就进去了,看了后,我就生气啦,回复质问,而,老砍呢,不答复我,却要质问我的动机,我就更生气啦,我就发了那个帖子。事情就是这样。后面的事情是你都知道的,你严厉地批评我,我想了想,即便是个虚拟空间,这样恶搞也的确不好,特别是在这大过年的时节,更且不是就文论文就其谬论剐剖清斩,多的是嘲笑、攻击。就向他道了谦。是希望大家都愉快过年的意思。当然,也得感谢你,使我认识到自己有错。
事情就是我看了帖子我生气啦,我发帖子啦,你看了我的帖子你生气啦责问我啦,最后是我来向你解释啦。
既然是解释,那,我就从我为什么生气开始吧。
鲁迅先生有一篇文章说到为华北危机事赴京请愿的学生们的遭遇。他们所遭遇的是被特务、流氓们驱散, 打落水中淹毙。《中央日报》的报道是:失足落水不幸而死。鲁迅说,的确,他们没有说错,是失足落水,可是为什么失足,为什么落水呢?他们不说啦。鲁迅说这是中国人惯常的手法,是博大精深的传统之一。
鲁迅没有说错,这的确是“中国人惯常的手法,是博大精深的传统之一”。因为,现在,人们的这一手法炼的更惯常啦,传统也被发扬的更精深啦。而,鲁迅自己也成了人们施展这一“传统手法”的重点对象。
比如,他们说鲁迅好骂,鲁迅尖刻,鲁迅是坏人。但,鲁迅为什么好骂?鲁迅为什么尖刻?他们不说啦。又比如,他们说鲁迅呼吁不读中国古书,鲁迅呼吁废除汉字,鲁迅是汉奸。但,鲁迅为什么呼吁不读中国古书?鲁迅为什么呼吁废除汉字?他们不说啦。——这就是他们的嘴脸。
少年时代初读鲁迅,我就知道这是一个诚实人。而人们对鲁迅的态度也就成了我判断他们的性情真伪善恶的一个标准。对于那些攻击鲁迅的人,我不相信存在着误读的可能,因为,鲁迅的文章层次分明,简单易懂。
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看不懂鲁迅,他们就是装不懂,为什么装?因为他们要污蔑。为什么污蔑?因为他们恨鲁迅。
鲁迅为什么被人们痛恨?
这实在是因为他剥了太多人的皮,让他们浑身不自在,感觉到自己的丑陋,就象被捋尽了毛的乌鸡。他们的一切性状、行径,都被鲁迅的文字活画出啦,鲁迅的文字让他们如坐针毡。他们能不恼火?他们能不羞怒?鲁迅是真君子,一切伪君子、真小人们在他这面镜子前都心气惶惶。怨恨之心随之生矣。这其实也怪不着他们,人都有爱美之心呀,就好比东施和西施走在一起,对比之下,东施就格外地丑陋起来。东施还可以做做整容手术。把面一革。可是灵魂呢,实在是无法可洗白,他们就要毁鲁迅的容。
这就是鲁迅的了不起——能被流氓俗子们极度痛恨着。
“破帽遮颜过闹市”。“横眉冷对千夫指”。这是鲁迅对自己战斗心态的描述。鲁迅甘愿被流氓俗子们极度痛恨着,因为这是他的成绩,他的骄傲,他“一个也不宽恕”。
然而,先生毕竟是死去了。自然繁殖的丑类们却也绝不会宽恕他的。他们围绕在这位民族英雄的尸体上继续嗡嗡蠅蠅着。鲁迅是不能活转啦来再剥他们的皮啦, 但,他们以为这世界就真是他们的啦吗?这可真是猪八戒进了高老庄——尽想美事情啦。凡属丑类,必归毁灭之途,这是他们的宿命,因为它们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而我以鲁迅的私淑弟子自居,维护老师的荣誉,自然是义务工作之一。这就是“关天打狗办”的由来。我们的口号是——将‘打狗事业’进行到底!
这是因为,道路不能不清扫,狗不能不打。三天不打它们就会蹿墙上灶,吠吠狺狺个不停。在它们的脏口里,鲁迅都成了“中华第一的卑劣小人”啦。这就是攻击鲁迅的人品啦,这倒是可以一笑。因为说到人品,我所敬仰的另一位伟人——马克思却是人品有瑕疵的——青年时代自由散漫、独来独往;年纪既壮也不谋生计、还依赖老母养活;燕妮的陪嫁丫头也被他通了房、而私生子却要由好朋友恩格斯来顶缸,这是“伟大的友谊”的细节之一,另一个细节是在恩格斯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病逝、恩格斯陷于哀伤之中难以遣怀,给老友写信,寻求慰勉,可得到的马克思的回信却完全一副漠然、少有慰勉不说,只是一味地抱怨自己的贫穷。这叫啥事?难道恩格斯欠他吗?然而,恩格斯在气愤之下,却还是想办法汇款给他。还是那句话——貂禅脚大,西施体弱。世上没有十全美人。对马克思这样的旷世天才,他给予世界的已经太多啦。因为志同道合,恩格斯和马克思走在了一起,无私地支持他的工作。他们是真正的革命友谊,是管鲍之谊。但,这个主要是恩格斯的高风亮节、阔大襟怀不是?
而,要论及鲁迅,却正是“狗咬石头,无从下口”啦(一笑)。这是因为鲁迅不是马克思,他的人品无懈可击。我们看到,鲁迅与朋友来往,都是先人后己的。 鲁迅更说:“要心地宽厚,不要有恨,只有这样才是强大的人。”与小人战斗,“一个也不宽恕”,却心不存恨,这怎么解释呢?很简单,其实就是个“仁者无敌”——这才是战士的境界,也是鲁迅和他的敌人们的区别所在。
疯狗们攻击鲁迅“心地歹险,专以骂人为业”。但,不知道说此话的人,何以就无视“辱骂恐吓绝非战斗”之语言呢,这也是鲁迅说。的确是金玉良言。其价值等同于老夫子的“乐而不淫,座哀而不伤”。我们看鲁迅,他也不是十全美人,他的论战文章里也瑕疵可见, 但都是无意之过,他对自己要求是很严格的。他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可是疯狗们为了打倒鲁迅,已经癫狂啦,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啦,什么下流技法都上手啦。这里能够说一个案例。鲁迅有一个 “宴之敖”的 怪怪笔名,其中寓含着他所遭遇的一段奇耻大辱——被弟媳污蔑有非礼之举,从此兄弟失和,终于是他南下。所谓“宴之敖”者,乃“家、日、女、出、放”的组合,鲁迅借此抒愤。兄弟俩都不愿提这件事情,因为是家丑,且无法对质。旁的人更应该对此闭口才是。而疯狗们为了找下嘴之处,竟然拿这个无法对质的家庭私事来说事情,并洋洋自得地宣布“鲁迅性心理变态,偷窥日本女人的大白屁股”。我就搞不清楚他们怎么就知道信子的屁股又大又白而不是小时候被烫了一块大疤在上面呢,好象倒是他们真实偷窥过的。但,既然他们把这当做事来说,我就把这当做事来批驳一下——我们知道,鲁迅学过医学,他回国后也以教授生理课做衣食计,他是君子坦荡荡,所以敢开风气之先,在课堂上讲解男女性知识,这在当时是惊世骇俗之举。他却傲然自在,不惧非议、流言。鲁迅对于性问题,绝不是虚伪的不开放的态度,而正是相反。鲁迅和朱安是不要好的,两人是否有性来往,不得而知道,信子自然是比朱安好,但,根据记载,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且矮胖,就肉体而言,那屁股怕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这样的女人哪里没有,鲁迅如真有此雅兴,包一个外室或逛逛青楼不就得了吗,他又不是没有大洋,何必要冒着风险去欣赏弟媳的屁股呢,他真能有此性趣吗?这和他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有矛盾,且,根据资料记载,鲁迅为着抑制肉欲,在寒冷的冬天也坚持着单裤,自苦如是,这样的人会去偷窥女人洗澡吗?实在是不符合事理逻辑。从另外一方面说,鲁迅是个重情的人,如果一个女人能给予他同心、温暖、向上的感觉,或者会激发他的性欲的,但,信子是这样的人吗?资料记载,信子出身于日本的小户人家,嫁给中国白领后却一味地骄态奢靡,显然,信子是个低级、庸俗的女性。鲁迅会欣赏这样的人吗?事实是,鲁迅虽然宽让,但,还是忍不住地以长兄的态度多次批评她,信子于此怀怨在心。请问:谁会对一个自己很不喜欢的女人发生性冲动而更要不可制止地去偷看她的屁股呢?这符合哪门子性心理逻辑呀?这个事情根本就是信子的无耻污蔑!疯狗们要籍此抹脏鲁迅,只会把脏盆子打翻了倒在自己头上!缓一步说,就算鲁迅一时性冲动偷窥了弟媳的大白屁股,就能否定了鲁迅的人品啦吗?就能否定了鲁迅的价值啦吗?拿着这种话题说事情,还形成文字,也真够恶心人的啦。真实的就是——鲁迅对他的这个弟弟其实是太宽大啦,其实是没有必要,因为是害了他,周作人做汉奸,鲁迅是有责任的。在鲁迅的一生中,他迷惑于人性,热心而做成了坏结果的事,不在一二,这是鲁迅的浅薄之处。
我不反对批评鲁迅,但要攻击鲁迅是“小人”,你自己就先不要是一副小人之态,否则,我便把做狗来打。
我之所以看重鲁迅,是我感知道了他的价值。
鲁迅多次说过他面对的是一个“无物之阵”。他并没有把那些小丑们放在眼里,其实对他而言,私敌和公敌,是完全统一的,他所做的并不止是把小丑们打倒,而更是要把小丑们的立脚之基给予铲除。他是在从事一个新社会伦理的基础建设。这就是鲁迅的意义所在。我们要建设新家园,鲁迅就是绕不过去的。鲁迅是一个实在的存在。他是活在现实中的。
否定鲁迅者,必将是虛無主義者,而虛無主義者,又必将是流氓主義者。这个人间路线清楚的很呢。
革命者自然是和流氓势力截然对立的。然而,反动势力还十分嚣张,斗争还异常艰巨。我们面临着一个怎么样开展战斗的问题。这个却是在鲁迅先生的书里就有着许多宝贵的指导的。其中,反对“废厄泼赖”一条有着关键的意义。那就是——不要对敌人心存幻想。
就我自己而言,向来是光明磊落的,但,也喜欢玩阴,为什么玩阴?和阴人玩阴。因为,你不玩阴,你就搞不过他。同样,我耍无赖,也只是和无赖耍无赖。这叫公平对等,大家在一个手段上较量。区别是,流氓在我只是技术手段。在他们是本性。
小甸甸,因为你是好人,在你面前,我什么也不想隐瞒,我痛快地承认我是有点恶毒,可是你就不能想一想:他们就不恶毒吗?你只看到了我的恶毒,却看不到他们的恶毒。而我的恶毒还在他们之后。是先有了他们的恶毒,才有了我的恶毒,我的恶毒光明正大,他们的恶毒却是包含在那些绵软的字句里,那些所谓的“寻求正义”的冠冕之下,同样是恶毒,却大不一样。
面对他们的恶毒,我有恶毒的权利。不是吗?
更关键的是,心存恶毒是革命者必备的素质。革命者是非要含毒于心不可的。心既毒,手也必须辣。
伟大领袖毛泽东说,革命不是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敌我之间在争死活,是二选一。毛泽东对人类斗争残酷性的认识来于他的革命经验,这首先是他少年时代的一次目睹——1919.10.10 武昌首义,10.22革命党人焦达峰、陈作新于长沙响应,成立了军政府,各为正、副都督。但,仅仅8日后,两人就横尸街头了——谭延恺为首的立宪派、旧官僚果断下手,夺了胜利果实。谭延恺当上了湖南都督。少年毛泽东去看了两位革命青年的尸体,他后来说,他们其实是死在自己手里,在实力在手时,他们行宽大政策,放松警惕,没有进行革命的清洗。的确,他们还太年轻(都才二十多岁),这就是斗争经验不足,丧去了自家性命,也断送了革命前程。
也许举这样的鲜血飞溅的例子来说明论坛辩论有些滑稽,但,道理实在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归根结底,人类世界是流氓主义的,对于一个革命者来说,要想不恶毒,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世界是恶毒的,你的战斗对象是恶毒的。古龙有一篇小说,叫做《多情剑客无情剑》。我非常喜欢这一句话,以为正是革命者要达到的境界。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于流氓中成就非流氓。
对于有思想、有热情的人来说,这世界本就是个悲惨的存在,而,生命之所以不是梦幻,乃在于它是能够延续的。是的,我们置身在黑暗的世界,但,光明却在自己心中。
在上这个论坛之前,我只是写点文学性的东西,而这里的人大概是不搞艺术创作的,他们好象还鄙视艺术创作,在语言应用上就会有风格的差异,有些东西在我看来是情绪的表达,态度的明确,在他们看来就是人身攻击。
说实在的,我很欣赏鲁迅把梁实秋批为“资本家的乏走狗”。这一句话。实在是精准至极。而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标准的人身攻击。所以要叫着“不能驱动物上阵”啦。
然而文学中却专有一体谓之寓言,所谓的拟人化不就是把动物当人写吗?蒲松龄描绘鬼鬼魅魅,不就是在活画人间吗?不照样成为人们捧读的经典吗?多少诗人把他爱恋的女性比喻成花儿。又有多少女儿把她爱敬的英雄比喻成龙虎。关键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能因为把你比喻成龙虎你就赞成“驱动物上阵”,把你比喻成走狗你就反对“驱动物上阵”。鲁迅说这是精神语言的构成要素。如果,你一定认为不能用比喻,那你就是反动军阀何健先生啦, 他就反对老鼠、狗、猫说人话,以为是对人类的侮辱。马克思说,一切反动派都是无知者。的确如此。
不然,你看,对鲁迅的攻击这么多,无奇不有,但,我还没见着把鲁迅形容为一条走狗的。为什么?因为实在是不能骗了人去。鲁迅的那种傲岸独立的气色实在是不象一条走狗。但,梁实秋呢?他也太象一条走狗啦。不是吗?同样的道理,你能说我七匹马是蒼蠅嗎,我七匹馬嗡嗡蠅蠅啦吗?我七匹马围绕在哪位英雄的尸体上转啦吗?
一切都在名实相符。(一笑。这却是老砍同志所力主的。然而,我却和他交火啦。可见实践名实相符也实在是难。好比秦庭鹿马辩不明白。幸而当时只有一个赵高,如是还有一个钱高,上来说:既非鹿也非马,乃牛也。这事情就更辩不明白了。)
妹妹之“窒息生命的诅咒”,就实在是一个误解,我是绝不想窒息老砍同志的生命的,只是想涤荡去他所怀抱的恶罢了。
“蒼蠅”的摩畫,也不過是從魯迅那裏引過來的,魯迅生前被蒼蠅圍繞著,他知道自己死後也仍然會被蒼蠅圍繞的,或者還會被更多的蒼蠅圍繞的,層層疊疊的。提前把這場景給畫了出來。魯迅是清醒的。這都是因爲英雄罕見,而蒼蠅卻是綿延不絕的。
至于《診斷通知:老砍同志,你患了尖銳濕疣和生殖器皰疹》这样的标题,实属不雅,当然有恶搞出奇的意思在里面,但也不是空空言语,这也是比喻,是提醒老砍不要行污蔑之事,因为污蔑是下流的行为。而尖銳濕疣和生殖器皰疹都是下流之疾,是故拿来一用。我以为也很合适。
马儿如此激烈刻薄,却都是对恶不对人的,是为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老砍先生,你看到,我还是呼他为同志,并没有“贼囚”“文化流氓”什么的相加。也就是并没有认定他是阶级敌人的。是希望他在棒喝之下,回头是岸。然,老砍同志一时有气,也实属正常。唯愿老砍同志转念一想或再想之后,能有所觉悟,从而避免病入膏肓,而脱离反革命阵营,我的心思也就达到了。而,我也愿意就我的刻薄无礼向老砍同志做出真诚的道歉。因为我绝没有与人交恶的喜好。
我早已说过,我有与人为善和与人为恶的两面。我愿意与人为善,但,也不惮于与人为恶。我是个讲宽厚的人,但,也是个讲原则的人。犯了原则,就别怪我不宽厚。在原则线下,自然可以握个手哈哈哈,你好我好大家好,也理应如此,因为, 人间无圣。但,人间就应该有魔鬼吗?那些犯了原则的人,就是中了邪魔。自然,需要外人给他驱除一下。我的这个行动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中了邪魔,也希望能有人来帮助我驱除,大家互相驱魔,只有驱了魔才能茁壮成长。
小甸甸,我称呼你妹妹,其实,我并不知道咱俩谁大谁小,但,显然你比我单纯,显的年青,就这样叫了,但,或者,你的年纪还比我大,因为,我完全不了解你的生命背景,或者正是在这上面咱俩差别很大,对事物会有不同的态度、认识。但,我喜欢单纯的人,愿意和你交流。认识上的差异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我愿意和你交流。我以为,你看到了“观念”,而没有看到“观念”背后的东西,这绝不“只是观念”。至于“恶毒的诅咒”,则是一种情感的反映,我如此“发情”,是有原因的。
作者:小甸甸 回复日期:2006-1-23 20:01:09
你怎么会那么恶毒的诅咒一个只是观念和你不同的人呢?
窒息生命的诅咒.
你好狠.呵.
你是一个革命者么?
革谁的命,怎样去革命,革命目标是什么呀?
作者:七匹马 回复日期:2006-1-25 23:14:44
小妹好。
那个的确是我不好,有点恶毒。但,那个也不至于就把命革去啦吧。你言重啦。不过就毁毁他的名誉,一个ID,他可以换个ID再来。在这个论坛上被我毁灭掉名誉的ID也不在一二啦,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应该说这是傻瓜行为,别人谁会这么干呢?没事找仇家?
话说回来,他们有可以被毁灭的地方,他们错啦。
在我,一,这是乐趣,我承认我本性流氓。二,这的确是革命行动,你或者就此厌恶啦革命行动,那是因为你还太单纯。
小甸甸,你的确单纯。当然,单纯是一种美。人活着就是为了快乐,为了单纯。复杂是为单纯服务的。我以为,人-特别是女性-活在世上,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最好是一生都不要知道,因为,人间原不应该有这些事情的。我希望你永远地单纯下去,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复杂的却能爱你的人来做你的保护神。否则,你还是不应该单纯。我也是个单纯的人,但,我的单纯和你不同,我是经历了复杂之后的单纯,这自然是由于我的命运,我的生活的缘故。我因为出生于底层的劳动者家庭,十三岁就走向社会了,其中艰难,即便你是城市中人,也可以做一二之想。能够说,我虽然没有读过万卷书,但的确是走了万里路的。我没有感觉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但,我也不会感激这种命运。让我所骄傲和平静的是,这一命运和生活,把我锻炼成一个战士。这是我最大的收获。我可能不是一个好战士,但我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直到生命的尽头。生活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生活。在这个空泛的时代,我选择了革命者的生活,这就是我。而革命对我来说是一个游戏。没有枪火血影,我连监狱也没有想到过。就是这样,是一场游戏。就是个玩儿,当然,我的天赋也让我有资格玩这个游戏。
我愿意向你剖解我的心灵,愿意向你解释这一切,是因为我尊重你。因为你心直口快,应该是个好人。我喜欢你这样的心直口快的好人。
你问我“革谁的命,怎样去革命,革命目标是什么呀?”
我不准备革谁的命,因为,我只有笔没有枪,这个工作是由“无产阶级专政”负责的,好一些黑社会流氓、贪官污吏就是这样被革掉了命。这个是属于社会自我清洁。是天天革命。是革命行动天天在进行。
至于如何革命,因为我只有笔,当然,是耍笔杆子啦。
而革命目标(目的),当然是实现共产主义啦。但,这个太遥远(我的预计是二百八十九年之后才能实现)。而,那个时候,我早“化作春泥更护花”啦,那只是个总方向。要考虑的只是现阶段的革命目标,是我的生命还在运动之时要做的革命工作(一笑。这有点太严肃。但,就接了你的话说吧)。是什么呢? 当然,我是有明确的目标,有循序渐进的计划的。
这个意思,简短点说吧,就是——自‘砸烂孔家店’以来,几千年的忠臣孝子的伦理体系已经崩溃啦,完全地被抛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但,“旧”是除了,却没有布“新”。建设比破坏难。虽然说“国家不可一日无君(政治伦理)也”。然,不可也可了,这是现实。一个人没有信仰照样活着,一个民族没有信仰照样存在,牛羊猪狗没有信仰照样繁殖。但,人终究不是牛羊猪狗,一个民族也终究不是猪群狗群。人类社会也不同于自然界。社会的良性运转离不开道德,离不开法则。而,政治是最高的道德。而,一个没有了理念核心的民族,只会陷入混乱。我们看到,现代之中国人就陷入了空前的信仰黑洞,人们如猪似狗,混乱冲突,这真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啦。然而,据说,这是距初唐以来的又一‘盛世’,人们陶醉在这一‘盛世’之中里了。然而,我却看到了‘盛世’外壳之内的虚弱肉体,实为华夏民族之大危机。只要经济挺不住,立刻就会一溃千里。因为,这本就是亿万散沙的集合。而,空穴必招邪风,于是正道不树,妖孽频出,什么大轮子、新儒家、特色、自由主义,连番登场,中华大地不是猪圈狗圈,不能再让它们给胡乱糟蹋啦,我们革命者将立足科学社会主义,建设人间真伦理——革命文化、革命伦理。这不但是强国之根本,也是为全人类做出绝大贡献之行为。
上世纪四十年代,就在中国陷入内、外战火之中,人民沉沦于流离、屠杀之中,就在中国以那样一个糟糕的景象呈现在世界面前时,世界第一流的知识分子研究了世界文化后,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世界是属于东方(古中国)的”。我理解这句话的准确意思是“世界是属于东方文化的”。的确,惟有东方文化才具备统一人类世界的能量。这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最厚重的遗产,而如果我们不争气,我们不能发挥东方的精髓,又怎么让世界属于东方呢?文化可是没有国籍的。如果,我们不珍惜近水楼台的好运,可能的结果就是——“世界是属于东方文化的。东方人是属于西方的”。我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我会为此而感到羞愧。因为,我属于这个劣等民族。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不愿我华夏是劣等民族,我愿我华夏是优秀民族,从我做起。
建设新社会伦理——这就是我的革命目标。我目前正在写作的《光荣和时尚——革命者是性感的》一书,就是这个工作的一部分。
革命,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产物,是社会新伦理的核心。在中国,鲁迅是建设这个伦理的基础。这也是我何以对那些污蔑、糟蹋鲁迅的人的愤怒所在。因为,论及民主政治建设,胡适只是皮毛,鲁迅才是血肉。
我,一个女人,一个年青的女人,怎么会对革命问题发生兴趣,又何以会认定革命是社会新伦理的核心呢?这实在要从我的成长谈起。
因为生在农村,自小儿就能够直接感触到劳动、经济、政府、人的素质之关系。而我对现实很失望,对那些不知羞耻的愚民的大喇叭宣传很厌恶。希望找到一条能解决这一切问题的真正的政治之路。做为社会不义不智的受害者,我的获得知识的道路是很艰难和驳杂的,而文艺是其中的来源之一。这都是因为我不仅仅只是物质需要的低级生命,我还有精神追求,这是和大多人不同的。我读了一些小说。有一部苏联小说叫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知道妹妹是否读过,我想是应该没有读过,这个好象离开现代生活太遥远了,但,我读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可能是建国之初比较流行的苏联小说之一。前段时间好象还中、乌合作拍了部电视剧。这小说,艺术性差一点,但,穷人子弟,自学出来,且又是双目失明的残疾人,更主要是革命战士,也不容易啦。我是买了那本书的,那时候是打工,很穷,有限的资金是该用在知识建构方面,但,我买了那本书,不是我的欣赏品位低,而是纯粹好奇,也有一种相同于彭德怀读《欧阳海之歌》的情绪,其结果,也很受益。主人公(作者)为革命付出了身心两方面的代价,而处庐山之中,困惑于革命真相,其惨痛追索之心,透纸可见(我读的还是“删洁本”)。这也让我大为感叹。到底是洋人,不解老子(他怕是没有机会接触到东方的这个大智慧。这一点,我很幸运,因为机缘,我最早读书,是从佛经、老子读起的,后来是读《红》,打下了文化底子)。但,主人公(作者)是真的具备朴素的革命情感的。有诚情者有困惑,这是世上最不好的事。我那时侯就有了点想法,再后来是读《日戈瓦医生》(到底是知识分子家庭,艺术性要好一些啦,好读),想法就强烈啦——应该把革命这事情搞明白,为过去的人,更为未来的人,毕竟轰轰烈烈的二十世纪里,鲜血染地,千万人头滚落。
而,革命还会来到,我们需要智慧。
这是我思考革命问题之始,也因此开始思考共产主义的实现可能和实现途径问题。
我获得了我的答案。我以为我的答案是正确的。
简单点说,暴力革命诚然是阶级斗争,但阶级斗争并没有什么积极意义,或者说是没有根本上的积极意义。共产主义的实现离不开阶级斗争,也必须依靠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实现社会政治的动力。但,也仅仅是动力而已,不是轨道。这是我的看法。
然而,一开始,人们就误解了马克思主义,走向了一条歧路。既自欺,又欺人。关于这个我不想谈多啦。总而言之,阶级斗争、阶级仇恨被无限地煽动起来。仿佛只要将剥削阶级肉体灭亡世界就能大同。这可真是鬼叫天啦。但,这是人间的常景。我只能一笑而已。然而,当我披阅那些真实的涉及到一个个人的史料时,我却无法笑出了,即便是冷笑也不能了。我的心灵在此凝固。人类自造的恶魔吞噬着人类,连最基础的一点良知也荡然无存,于此之时,人已不复为人,这是何种世间?限于当下的语言环境,关于这个也请允许我不再多谈。我只想说,在我的心灵凝固的那一刻,我想到了鲁迅先生,他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起来。
革命和人类的良知绝没有矛盾之处,革命的情感和人类的朴素情感也绝没有矛盾之处。非但如此,这更是判断一个革命者是真革命者还是伪革命、真反革命者的关键所在。
但,革命者是罕见的,反革命是多见的,这是人性常态。庸俗的大众们更是混沌着的存在。而,革命者的情感是纯粹的明净的,因为革命者的情感是经理性处理过的情感。我们来分析一下:人的本质既为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而人人的社会关系都各个不同,反映在人的主观世界上就会发生偏差。这些主要就是表现在无意识的情感里,这些不管善美、丑恶,但形成了一种“执”。大凡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着这种“执”。我对自己是有自省力的,就是打破这种“执”。我认为我完成了,我没有偏见。我不但没有偏见,更非常讨厌有阶级偏见的人。真正的正直的人是会有阶级立场但绝不会有阶级偏见的,因为他不会有任何一种偏见。《钢铁》中的保尔是正直的人,他也没有偏见。他对于冬妮娅的冷酷态度。一方面是被“革命真理”迷惑晕了,一方面是还是出于性爱的下意识。小说的后半部分,就有不忍卒读之感觉,真正是浓浓悲雾笼罩啦,哪里有光明和快乐的影呢?那段著名的语录——“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这是被广泛传颂的。的确也没有说错,问题是,名实相符啦吗(一笑。看来不止是老砍同志擅长犯错误,大家都很擅长的)?作者应该有悔恨才对。我想,保尔是误入歧途啦。如果,我是主人公,我当然不会堕落,也会去挖点土什么的,但,不会把这当作职业,我一定要弄个委员什么的,而对于冬妮娅,我一定不会去伤她的心,并且要和她结合。其实冬妮娅不欠保尔什么,倒是保尔有欠冬妮娅。女人是生活,不是革命。生活不是为了革命,但,革命是为了生活。人是先有肉体存在才有精神存在的。保尔不懂这一点。冬妮娅是个可爱的女性,是真女性,并不亚于他的革命女伴。他辜负了真情,错失了良缘。最关键的是他失去了自己。我们看到,革命成功之后的保尔,几乎成了一个“义务警察”,这是让人厌恶的。在我眼里,保尔就象一根绷的很紧的钢铉,他如果没有缓释的办法,到后来是会断裂的。这其实就是一场悲剧——炼成了钢铁之心的保尔,成了所谓的革命的殉葬品。
这就是我读那部小说的感受。记得,后来写过一篇《保尔-卡察金——一个迷途的孩子》的文章。大约也就是上面的那点意思。
保尔是小说里的革命者,然而,我会想起一个现实里的活生生的革命者来——切-格瓦拉。
就在现在,古巴的统治者、被美国统治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喀什特罗已经是一脸沧桑的古稀老人啦,却依然一身戎装魁梧地亮相在世界面前。而,在圣地亚哥的大街小巷张挂着永远年青的切-格瓦拉的画像。的确,不止是在古巴,也不止是在南美洲,而是在整个人类世界,这个医学院的学生、丛林里的战士、青年的切-格瓦拉,已经化身为为热情而跳跃的一颗心脏,化身为一面精神的旗帜。这个为革命献身的人,这个为而不取的人,已经成为热血革命的象征,鼓舞着人民的斗志。
切-格瓦拉象极了保尔,当然,他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本身是个知识分子,这一点很不同,但,在对革命的热情上,他们是一致的,而在对革命的认识上,他也并不比保尔聪明多少。英文本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纽约国际出版社在一九三七年就出版了的。切-格瓦拉是否通晓英语,是否读过这小说,不得而知道。但,显然,他很仔细地阅读过《堂-诘可德》这部西班牙语言的杰作。这本是一部供俗众无聊取乐而写作的作品,作者志在解决债务危机,但,由于作者的内在的人性价值,使之成为了对人类精神的自嘲的具备哲学风味的气势磅礴的大作品。我以为,能在《堂-诘可德》里读出诗歌味道、诗歌情绪的人,就是读懂了这作品的人。切-格瓦拉在他的日记里把自己描绘成了战风车的堂-诘可德。这是他从红色中国访问回来后写下的文字,他休息过啦,他又要去战斗啦,面向着苍茫的世界走去。是的,他是一个诗人,他把革命当做了创作诗歌。
与切-格瓦拉相比,那个开着战斗机降落在波斯海湾的小鹰号航母上的资产阶级的家犬、那个白痴总统小布施算什么?他就是一只苍蝇,一只肮脏的苍蝇,一只围着金钱盘子转悠的苍蝇,只有切-格瓦拉,只有革命者,才是自然之子。才是盛开在阳光下的生命,才具备引领人类向上的智慧。
但,切-格瓦拉真的是走在革命的道路上吗?他挑战的是不是风车呢?他不是堂-诘可德。但,他只是革命的诗人。
雨果在他的《悲惨世界》的结尾写到:没有理想,就没有人的生活。这话是正确的,但,不完整,还应该说——不尊重现实,也不是人的生活。我认为,革命者应该是一座桥,他处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他应该有热情,而同时应该有严谨的思维。理想必须是正确的,才行的通。否则,西特乐也有理想,他开辟的道路是国家社会主义。如今的世界,主义满天飞,几个人一凑,就是一个主义。然而,什么才是正确的呢?我看这世界就两个主义——流氓主义和共产主义。就社会科学而言,只有共产主义的理想,只有马克思主义的理想是唯一真实的。
革命不是勇敢者的游戏,而是严肃的生活问题,参加革命的不应该只是热情的诗人,而更应该是思想严谨的学者。
正是对这些问题的深切思考,让我感觉到了革命和人间伦理的必然的紧密的不可割舍的联系。革命不是高不可攀的,日常生活也不是没有价值的。曾经有学生问我:历史是什么?我说:是哲学。其实一件事物,不是它本身,那就是哲学,就是道。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离开道而存在,同样,道也不是孤悬地存在的,它存在于任何事物之中。革命也如此,没有什么革命是可以悬空存在的。发明革命的真实性就非常重要。触动我的思想出发点的还是《钢铁》,我琢磨着这个作者和小说主人公的人格性情,就会回忆起小说里的一个细节,我认为这个细节很能说明问题——就是一个少女被匪徒威逼着要淫辱,少女不从,而被关进牢狱,正好和保尔在一起的那一段故事。
少女知道保尔是一个好少年,也知道他即将要被处死,她向保尔发出了邀请,保尔竟然不和她作爱,而任匪徒们第二天占有少女的纯洁,的确让我匪夷所思,心有不平,读到这里,我觉得这保尔是有些过份。有些呆。有些痴。少女怨恨他也应该。稍可理解的是,这一切是非理性的,是出于一种自然的本能反应——保尔还太年少,还太单纯,他还是一个童男子,他热爱着冬妮娅,在热爱着冬妮娅的同时,他是无法让自己和别的少女做爱的,第一次呀。但,这毕竟是一种自私。尽管,这是维护人格和情感的自然反应。假设保尔和冬妮娅有过了呢?假设保尔有过性经验呢?他或者会和少女做爱吧——不为自己,为少女。我想是这样的。做为另一方,冬妮娅会怎么想呢?如果我是冬妮娅,不管怎么样,保尔是不是第一次,我都不会有想法的。请大家注意,这不是我现在的想法,我第一次读到这段故事时就是这样想的,我那时侯还没有性经验,接吻都没有过。我那时侯的想法很奇怪,觉得自己应该留给未来的丈夫,而对他我却没有贞洁的要求。我觉得,我不是男人,不能很深地理解这个,做男人难道不应该比女性更潇洒一些的吗?各位看帖的男士能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呢?我认为这个是比较有趣。
让我选丈夫,我会选保尔型的,而不会选择那些淫乱的人,那些情感和肉体完全分离的人,最糟糕的是那些没有情感的人,我不鄙视猪狗,但,我鄙视这样的人,因为,根据我的观察,这样的人十有七八都不是好东西。
但,保尔,他还需要放开一点,如果,他缺乏性爱技巧,不能给我纯粹肉体的快乐,我是不会爱他的。但,这也许是我有太强的个人主义,有独立人格的缘故。
性爱和革命,实在是一个重大题材。性爱是什么?革命是什么?性爱和革命的关系是什么?没有人进行这个研究。这让我不能理解。难道现代革命者的水平还停留在《水浒》好汉们的层次?难道学者们都这样空浮?要知道,性爱是人的根,革命是社会的根,离开性爱谈革命是妄谈,离开革命谈性爱是虚谈。但,既然没有人对此进行辩明、阐发,那就只好我自己来干了。这是因为,在我眼里,革命是一种精神运动,是美的运动,就不能不树立人格标准。
让那些耻于谈性爱的革命者滚蛋吧,他们不是真正的革命者,他们只是些革命的泡沫。我不但要把性爱引入精神领域,更要把性爱引入革命领域。美国人说:“要做爱,不要做战”。他们是自由主义者。而,对革命者来说,是“要做爱,更要做战”。
考察历史就可知道,性,既为人生、社会之根本,没有一个有系统的文化是能避开这个的。拿儒学来说,孔子从夫妇之私看到了天下大道,看到了天下为公。所谓的名教,核心是秩序论,而所谓秩序者无非是和谐,中庸的均衡术则更是从主观方面要求包容,要求消灭不和谐。只是暌违道法者,不系于时变,必化为伪辞。目今的世界经济,被称为是合作化大生产时代,而还有什么比男女的一凸一凹更能代表合作的意义呢?古人明白这个,新人的洞房里会有“天作之合”的联语,男女合作,进进出出,情而感之,感而情之,阴阳调和,而生命延续。中国人的阴阳哲学理论也由此而发端,这是人类文明之河流的源头。
人类的存在的确复杂,但是总有脉络可查。
保尔厌恶淫乱者,视之为资产阶级的腐朽堕落作风。而何止是资产阶级,一切剥削阶级都是物质主义者。都是流氓主义者。是有肉体而无灵魂的。这些人是很厌恶的,因为,看到猪狗交配不会让我恶心,而看到人象猪狗那样的交配却要让我恶心、呕吐。他们不止是在象猪狗那样的交配,而是他们根本就是猪狗的灵魂。对那些淫乱者,不是他们淫乱,我鄙视他们,而是他们不是好东西,淫乱和不是好东西之间似乎是有着联系的。
性,的确存在着灵/肉的辨证问题。的确,是一个判断人的标准。的确,是考察一个人的节点。初恋者和有过较长时间性爱经验的人,心理是大不同的,但,我并不把这看做是人的成长过程,而是看做一个文化现象,而,的确,这个事情的本质就是个文化现象。
我关注性爱问题,就是欲立一诚字,想建立一个以诚为基础、为核心的真文化。性爱既是人类的自由之门,同时,也是人类的理性之基,而,真正的妇女解放运动也是非要从这个问题入手不可的。
与流氓战斗,这是我毕生的使命,消灭流氓,是我最高的理想。而,战斗就将从对人类性文明的梳理和规整开始。关于这个问题,也请看我的相关帖子:〈敬告统治者:人民有性交的权利〉、〈与李银河女士辩:事关人类精神,不能简单地将强奸罪等同于伤害罪〉、〈性交是个大问题〉、〈只要性交,不要婚姻〉、〈性交、爱情和生育〉、〈革命者应该是情爱、性爱的实践者〉、〈性自由是一切自由的前提〉、〈妇女解放是人类解放的前提〉、〈性爱文明是人类社会文明的基础〉、〈影片〈东方莫妮卡〉观后感〉、〈女儿当自强〉、〈新时代之革命女性〉、〈天下谁人不性交〉、〈性交和实现共产主义社会〉。
我为什么要嘲笑统治者呢?我为什么要批新儒家呢?我为什么要轻蔑自由主义者呢?就请问我,为什么要弘扬马列主义呢?为什么要挥舞着鲁迅的旗帜呢?很简单,我要把人类社会的演变真相揭露出来,我要把世间的美、丑揭示出来,我要创建一个新人格标准,我要创树一个革命者的精神家园。
这一切,不过是——人间有大道,我在路上走而已。
如此横空说法、东拉西扯,在键盘上敲这好半天,累了的我会踱到风檐下,看着山田间飘忽着的如丝如线的春雨,这些潇潇而下的天露,浸润着泥土、草叶,清洗着山岩,而我静静地感触着这一天地的交融,时间既久,仿佛它们在抚摩我的身体连同我的魂灵。遥望着山脚尽头的美人塘,想着自己藏身在这世界葳蕤莽古的一角,给一位陌生的不知姓名不知身在何方的女孩写这样的长信,感觉时代科技的迅猛发展实在是有趣,我没有理由不热爱生命,不感谢大自然的神奇。而你在我心里是个美好的形象,因为,除了丑恶让我有敲击键盘打出文字的动力,就是美好了。我如此作为,是想表明我何以在这个安稳时代里对革命问题发生兴趣,不是我喜欢革命,而是我尊重人间现实,希望甸妹妹不要把我看成了什么奇形怪物。我可是千万人里挑一的美女。
在我看来,宇宙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偶然,而因为有了美,一切才有了价值。这是生命存在的依据,至少是人类存在的依据。一个人,从生到死,百年苦乐。肉体的感觉、精神的自由,在‘我’何其大,而在永续运转的宇宙中却渺小如恒河一沙,唯有美的理念与宇宙光大同在。我承认我们生活在一个流氓的世界里,我也承认自己是流氓,但,我希望自己能够超越流氓,成为革命者。这是一个向上的欲望。正如东施渴望成为西施的欲望一样是自然而然的。古贤人说“美之为美,斯丑也。”也许生命的真实意义是在交锋中走向纯粹之路。而雄性者们说“永恒之女性,引导我们走”,可,谁又来引导女性走呢?我找到了革命——这一人间伦理的至美事物。我是那种活在天地间具备明确的理想追求却又脚踏实地的人。
于
司空山-滴水岩-老观堂
马儿上
年 月 日

